2008年11月13日

Fw: 忧思录之九:国史三革命及其他 / 萧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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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        新浪博客追远堂(http://blog.sina.com.cn/xhzyt)
 

From: 萧瀚
Sent: Thursday, November 13, 2008 3:40 PM
Subject: 忧思录之九:国史三革命及其他 / 萧瀚


Paul Gauguin. Haystacks in Brittany.

1890. Oil on canvas

忧思录之九:国史三革命及其他

萧瀚

1.中国数千年历史上只进行过三次革命。所谓革命,是指全局性的制度变革,无论是合乎人性还是扼杀人性的制度。

2.第一次是周公革命,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制度革命之一,创立封建制,至秦朝建立而终,这个制度给中国带来了辉煌的礼乐文明,是为封建革命或曰礼乐革命。

3.第二次是秦始皇创立的以郡县制为基本依托的中央集权帝制,这是中国历史上最糟糕的一件大事,秦始皇之恶,罄竹难书,商鞅之恶与之同等,把商鞅列为历史伟人是吃错药了。后来在中央集权的帝制基础上的科举制大约还能算是恶中之善,然而它败坏了国人的精神。

4.第三次是孙中山、袁世凯创立的民国,许多人只把这好事算在孙中山头上,这是不公允的,创立民国主要功臣应该是孙中山和袁世凯两人,没有双方达成协议,辛亥革命只是一场不可能成功的小暴动而已,以袁世凯的力量,歼灭南方军并不难。

5.从长远历史来看,中国1949年至今的历史,是孙中山以来的革命的意外结果,只是中国数千年历史上的一个小小突兀,几只蚍蜉就想毁灭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想法是可笑的,这是中国文化凤凰涅磐过程中的最后黑暗。过了这段,应该是气朗天青的新纪元。

6.当代中国的统治并不是最黑暗的时代,"文革"才是最黑暗的时代。但是当代中国却是道德、人心最堕落的时代,而这正是变革的酵母,人们不会仅仅因为物质生活的极度匮乏而革命,却会因为正义与公平明显地荡然无存而变革,这样的变革时代已经临近,不公正才是社会的致乱之源。

7.在确立一个宪政框架稳定的分权与限权政府过程中,会有一个略带混乱的过渡期,这个过渡期有几大明显特征,一是执政党要有改革的诚意;二是执政党依然拥有强有力的中央权威;三是民间推动改革的努力能够至少不受到公权力的阻挠;四是公权力逐渐受到宪政原则约束,最初阶段应该是大众媒体所代表的舆论。

8.朱镕基的分税制改革,在制度改革的全局意义上看,是一种以经济建设为中心、庸俗唯物主义的饮鸩止渴之方,不是福音而是祸端,它导致了中央权力与地方权力在缺乏制度制约前提下的分离倾向,这种分离倾向如果严重的话会导致公权力的地方化,给暴力分裂埋下种子。——当然也可能给未来的地方自治打下坚实的基础,只是这样一来未来的前提就会更苛刻。

9.中央与地方的分税制改革,给地方经济带来了暂时的生机和活力——同时全面开花地在积累腐败与不公,同时因此而延缓了全面改革的步伐,它导致逐渐被削弱的中央权力在最需要改革的关头无法担当重任。

10.中国土地制度的党有制所隐喻的共惨党资源垄断现象,导致了腐败之源永无可能清除的同时,体制外力量也永远处于弱小地位,无法在各个方面形成有效的外力制衡,这种外力制衡不力与内力无制衡的权力结构,除了变本加厉地腐败下去直至灭亡,几乎没有别的可能。

11.上述权力机制会形成以地方派系为基层根基,以中央派系为上层领袖的寡头分赃政治,这种寡头分赃政治以保住权位和获取利益为最终结果——无论身陷其中者最初是否有改革的政治抱负。

12.解铃还需系铃人,中国的改革还需要共惨党内的人能够产生重要人物,毅然将共惨党劈成两半,甚至可能更多的公开派系,按照宪政原则角逐权力,按照宪政原则限制公权力,这才会是良性的宪政改革的起点。

13.一定程度上说,当代中国宪政改革需要一位或者一群"污点国父",即他们在共惨党的寡头分赃政治中不可能干净——如果干净了的话,很难保住他们的权位,因此既要求他们干净,又要求他们能够保住权位,这是不现实的。

14.人们总是希望一个品质高洁的政治家出来锐力改革,担当历史使命,然而在目前中共体制内要找出这样一个人基本上没有可能——伊要符合三个条件:居高位、廉洁、有远大的政治抱负,在这个寡头分赃政治中,我认为基本上不可能找到这样的人。

15.如果除了廉洁之外,其他两个条件:居高位、有政治抱负都能够满足,而且还敢担当,这样的改革家我们要不要?我的看法是要,只要这样的人能够为了中国的民主宪政进行根本性的制度改革,只要他们把不义之财还给国家,一切既往不咎,同时也允许他们正常参与任何合法的政治活动。

16.如果依然抱着道德主义的立场呼吁未来的杰出政治家,那么这些政治家会被吓死在他们体制内,而良性的自力改革则永远不可能发生,直到这个制度被以最暴力的方式推翻——而接下来的可能会是军政统治、军阀混战、大规模内战,谁知道会是什么?

17.我敢断定,共惨党内一定会有无数高官愿意改革,但是他们在这个体制里获得的好处,他们一不愿意放弃,二他们会担心自己一旦失势遭到残酷清算,这种恐惧心理会把他们变成反对改革的人。只有对他们有一种制度性宽恕,才有可能使得他们也成为改革的同盟军。

18.民国建立的时候,清帝退位的条件是民国政府能够优待清王室,于是有《优待清室条例》,这是一个宪法性文件。可是冯玉祥这政治白痴滥施淫威,破坏该条例,将溥仪赶出紫禁城,这等于直接宣告民国政府是说话不算数的,其恶果一是损害了民国政府的国家信用,二导致了后来溥仪成为伪满洲国的傀儡皇帝,如果民国政府信守诺言,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?

19.宪政中国必将取代后极权中国,对于未来即将退出历史舞台的共惨党及其高位官僚,我以为也应该采取类似《优待清室条例》这样的制度化宽恕方式,以换取和平变革。

20.从孙中山到现在已经差不多100年了,如果国人再不长脑子,只知道用虚幻的理想主义来对待政治,那政治智慧就没有半点长进——一个和平的宪政中国破土而出重要,还是计较贪官污吏重要?如果要不到一个冰清玉洁的政治家,就宁可让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动乱吗?要是连这笔帐都不会算的话,那我就无话可说了。

21.3000年中国历经三次革命,这第三次革命还在路上,我想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必悲观,中国的历史太悠长,改革之路不顺也显得悠长,这没什么奇怪的,如果我们看不到实现之日,至少我们的努力以及后人的努力会让未来的中国人看到它实现。

2008年11月13日於追遠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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